2015银桂贺年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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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银桂】初日日出

时零:

*很久没写文了手有点生,怎么看怎么觉得着急忙慌的……

*这个人文风闷骚絮絮叨叨【咳

 

坂田银时已经越来越无法忍受队伍里的奇怪氛围,仿佛每个人都在用一种混杂着怜悯与畏惧的奇异眼神看着他们三个。

若是放到从前,他一定会忍不住揪过来一个吼着你那是什么鬼眼神快给爷收回去,然后在捏着那人的脸硬给他扯出一个笑来。他平生最瞧不得的就是谁愁眉苦脸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,一见这表情便浑身不自在。然而这些天连他自己都是这么一幅该死的衰相,没力气也没心情去管那些眼神的主人到底是怎样一个用意。

银时的这股子疲惫是由内而外散出的,以致整个人都透出一种生无可恋的气势来。将松阳葬了之后,这种心情更是毫无掩饰的全写在三个人脸上,或者说是银时和高杉的脸上。桂小太郎永远腰杆笔直的走在队伍最前头,从后面看上去一如既往的精神抖擞。队伍此时其实已经不剩多少人了,银时看着这些战士,想,大概这支队伍也快走到尽头了吧。

几乎在他这么想的同时,腰杆笔直的桂停了下来,挥挥手道我们今晚就在这歇了。然后他径直走向银时,干巴巴的挤出一句:“我守夜,你歇歇吧。”

银时觉得桂最近的说话风格有点不一样,小心翼翼到令人烦躁。

“守什么夜啊,快去换一顶假发才是真格的,你知不知道你的假发上已经全是灰了,一股土腥味……”

“不是假发是桂!”声音高亢嘹亮。

是了是了,这一点也烦的很——语气开始变得夸张,没事讲一些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,然而他自己那一本正经的神情根本就毫无幽默感可言,明明没人会被他逗到发笑也滔滔不绝的讲着,仿佛一刻也不敢停似的。

而桂是真的不敢停。他甚至不敢去看银时的眼睛,只要一看到银时那双死寂的眼,就会不可抑制的想起来,自己的命,是最好的朋友亲手杀了他视若父亲的老师才换回来的。自己的无用造成了银时的伤痛和松阳的死——桂一直是抱着这份内疚活在他们之间的。这份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,而他甚至没脸哭泣。

桂无法做到银时一样一蹶不振,也不能像高杉一样整天似一头野兽暴躁的逮到谁收拾谁。总要有一个人担起事的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银时梦到自己站在战场中央,周围的天人一队一队的冲向他,他挥起刀干脆利落的斩杀,漫天漫地的血液和喊杀声,正当他砍倒最后一个时,一地的天人尸首忽的又都变成了松阳的头颅,张开眼嘴角弯成一个惊悚的弧度。

银时猛地睁眼。他几乎已经习惯了每晚的噩梦,不论内容怎么变,主角都是万年不变的松阳。银时愣在床上缓了一会儿,轻手轻脚的爬出军帐。

桂看着银时蹭到他旁边一屁股坐下来,抓过他的手问道:“怎么就穿这么一件单衣就跑出来了?不冷吗?”边说边抬手解外衣。银时拦住他的手,往他那边又挤了挤,道:“这就不冷了。”

桂也不再执着于外衣,只握着银时的手轻蹭着,半响又问:“你出来时没弄醒晋助吧?”

“没有没有,他吃了药,睡得死着呢,可比我强多了。”

“那就好,他的眼睛得养养。”

之后便没人再说话,两人就那么相互偎着抬头看天。天还没有亮,却已经透出点霞光了。就着这点光,银时偏头去看桂,桂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,仿佛那里有什么及其吸引他的东西一般,几乎入了迷了。银时望向桂抿成一条线的唇,心想没有人会知道这弧度坚毅的唇究竟有多柔软,软的人几乎要化成一滩水。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银时不禁面皮一红,却又忍不住顺着刚刚的思绪继续想下去。

他们的第一次亲吻在永禄山撤退战之后。那次他们冲出重围,筋疲力尽的躺在空地上,面对面怔怔的看了许久,忽然用力拥在了一起,他们一同大哭,哭过了之后又开始狂笑,笑着笑着也不知是谁先主动,两人就那么吻到一块儿难舍难分,哪怕谁也喘不过气了也不愿分开。他们实在太高兴了。你还活着,我还活着,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了。

桂的声音打断了银时的回忆:“马上过年了。”

银时愣了愣,回道:“是啊,明天就是了。”短促的笑了一声:“日子都过糊涂啦,什么都忘了。”

“新年啊——”桂感慨般的叹了一声,“银时有没有什么愿望之类的……?”

这一问竟将他问住了,他仔细的想了想,说真的,事到如今他已经什么都不奢望了。“没有。你呢?”

想不到桂居然露出有些难为情似的表情,嘴唇嗫嚅了几下,终是清了清嗓子,朗声道:“我想赢。”

银时是真的惊到了。事已至此,想不到桂居然还抱着赢的念头。靠什么赢呢?他们已经输了,人心也散了,大将们刚被抓走耍了一通又惨兮兮的被放回来,还谈什么输赢?

耀目的霞光照在两人身上,映着桂整个人都发着光一般。他又重复了一遍,这一次没有躲闪没有犹疑,坦荡荡的仿佛天经地义“银时,我想赢。”

太阳缓慢的升了起来,银时看见桂的眼睛亮晶晶的,不知是阳光还是别的什么,亮的出奇,仿佛整个黎明的光都在那里了。

他忽然想到,桂的眼睛一向都是亮的。与银时高杉不同,松阳的话桂是听的最仔细的,透出的神情是打心眼里赞同老师的理论,当银时和高杉为了松阳投身战场时,只有他是真心想着救国,眼前的路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。

这个满脑袋假发的家伙笨得很,一条路喜欢走到黑,走到黑也不会停,因为对他来说,还有黎明。

攘夷于桂来讲便是一条不死不休的路。

所以即使他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,桂也可以坐在这里,掷地有声的说,他想赢。松阳死的太早,所幸他的路还会有人替他走完。

“银时,”桂冷不防的开口:“你要走吗?”

银时语塞,桂永远最懂他的心思,往往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在盘算些什么。他确实是想过这回事的,因为他已经没有了站在战场理由,这种鬼日子一天也不想多过。“你也问过高杉了?”

“没问,他肯定要留下来,他想报仇。”顿了顿,再一次开口的桂已经不是发问,几乎就是在乞求了,“但是银时,你会走吗?”

银时从未见过这样的桂。在他的印象中桂一向是坚定执拗到一根筋的,连睡觉都睁着一双大义凛然到欠揍的眼睛,战场上手起刀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。而现在,他瞧过来的眼水汪汪的,甚至透出些可怜巴巴的意味来。

仿佛受到蛊惑一般,银时伸出手揽住桂,额头相抵。“我不会走。”新年愿望,如果一定要说出来,那只能是——

“我会一直在你身边,你指哪我打哪,直到你赢。”

太阳一跃而起,天光大亮。

——完——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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